“不错!南京使用永历年号,这将王爷置于何地?该死的王和垚!”
悍将马宝,跟着怒骂一句。
南京与台湾郑氏,都是用永历年号,福建耿精忠用干支纪年,不用周王年号,广东尚之信阳奉阴违,听调不听宣,广西孙延龄贪鄙,难堪重用。
江南与东南,包括广西,王爷能凭借的实在有限。
“王爷,江南那些文人,一个个没骨头的墙头草,定是他们想为王和垚造势,才这样冒犯了王爷。南京断了江南漕运,湖广江西的清军都是惶惶不安,这对于我军来说,也是件好事。王爷可遣使前往南京责问,相信南京必会给王爷一个回复。”
大将王绪硬着头皮进言。
清军之所以先攻江西,是要稳固东南,切断吴军与福建广东的联系。南京这一异军突起,东南与江南连为一体,福建广东不会轻易反复,江西清军腹背受敌,不得不龟缩。
至于湖广,吴军与清军对峙于长沙岳州,有了南京义军掣肘清军,吴军的处境轻松许多。
“王绪,照你这么说,老夫还要致谢他南京了?”
吴三桂看着王绪,冷冷一句。
吴三桂的神情看在眼中,王绪大惊失色,赶紧站起身来,连连磕头。
“王爷,末将知罪,请王爷责罚!”
王绪头磕的“咚咚”
直响,众将坐直了身子,谁也不敢开口求情。
吴三桂黑着脸看了一眼众将,这才道:“起来吧。头磕烂了,谁去领兵御敌?”
“谢王爷开恩!”
王绪站起身来,退到一旁,再也不敢说话。
“吴国贵,以你之见,该如何应付南京?”
吴三桂瞥了一眼一言不的吴国贵,轻声问道。
作为吴氏宗亲,吴国贵从追随吴三桂入关,一路攻城略地,居功至伟,精明强干,为吴三桂所倚重。
“王爷,我军与清军在四川、湖广、江西三地对垒,战事胶着,对于南京,心有余而力不足,无力东进。”
吴国贵犹豫着说道,看了看吴三桂的神情,跟着道:
“以末将看来,王和垚占了江南,隔断漕运,等同掐中了满清的名门。玄烨因集重兵于湖广江西一线,无法抽调兵马,必会倾北地之兵,南下攻打南京江南。因而……”
吴国贵犹豫了一下,正要说话,吴三桂冷笑一声,接上话来。
“因而,南京会厉兵秣马,随时应对清军挥兵南下。玄烨小儿,战场都没有上过,一群乌合之众,能起个屁用?”
吴国贵赶紧道:“王爷所言极是!”
虽说清军战力大不如前,但玄烨要来个御驾亲征,十几万大军,南京不死也要脱层皮。
吴三桂脸色铁青,继续道:“南京想的倒好,以为我军与清军纠缠,无力东进,所以敢大胆自立。他们就不怕老夫撤兵,自己独力面对清军,鸡飞蛋打吗?拿老夫做挡箭牌,他是找错人了!”
吴三桂的话在大堂上飘荡,众将面面相觑,心神不定。
王爷果决冷酷,要是真撤军,南京必会是众矢之的。
夏国相察言观色,赶紧道:“王爷,既然南京想自立门户,那就给他这个机会。不如传令三军,湖广江西各自据城而守,避免与清军作战。等南京与清军两败俱伤,到时再用兵不迟。”
夏国相的提议,让吴三桂怦然心动,捋须思考。他的神情看在眼里,吴国贵心惊肉跳,赶紧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