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便翻了一页,是木兰赋。我突然想起姐姐,想起宋微涟结束这篇课文时抛给我们的问题——“为什么多年征战不曾有人识破木兰的女儿身?”
“宋老?”
宋微涟也等得有些不耐烦,指尖在方向盘上一下下地敲着,等到我喊她时才停下来。
“嗯?”
她透过后视镜瞧我,微微蹙眉。
我向她提出了那个问题,她先是微微一怔,然后轻挑嘴角,笑着把问题抛了回来“你觉得呢?”
我不自然地扯扯嘴角,这个问题是她当时留的课后作业,本来准备下节课提问,不过提问那天她有事,课被数学老师占了去,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现在问题落在我的头上,要是我答不出来……我就不该问。
沉吟片刻,我开始回答这个问题“其实……古文的最后一句就是答案吧,雄兔眼迷离,雌兔脚扑簌,双兔傍地走,安能辨我是雄雌……”
等我说完,宋微涟又露出了那个表情,极其敷衍的假笑“哼哼——零分。”
不给宋微涟数落我的机会,副驾驶的车门被一下拉开,一个灰色的书包被扔到座椅上,随即是一声得意的笑“哈哈——终于找到了。”
这声音——似乎有些熟悉。
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钻进车里,关上了车门,冷风细雨被隔绝在车窗外。
“妈,我放学啦!”
男孩扭过头面朝宋微涟说话,清秀的侧脸落到我的眼中竟是如此熟悉,我伸着脑袋使劲瞧了瞧,少年这才意识到我的存在,转过头,与我四目相对,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,嘴角咧开,不可思议道“蒋锦!”
“余千?”
见鬼了,这就是害母亲两个星期没和我说话的家伙,集恋母和绿帽情节于一身的猥琐男,此刻却摇身一变成了市二中年级前五,宋微涟的儿子?
那么他之前给我的那些照片……是偷拍宋微涟的!
“你俩认识?”
宋微涟也有些惊讶。
“认识啊,我和蒋锦是小学同学,妈妈你忘啦,我还和你讲过他来着。”
于是,余千一下子打开话匣子,叽里呱啦开始说起我们一起干过的蠢事,留我一人在后座独自凌乱。
……
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,我把门反锁,从行李箱里摸出私藏的手机,登上小学那会用的QQ,找到和余千的聊天记录——空空如也。
“啊——”
我失落地怪叫一声,往床上一趴,手机滑到一旁。
虽然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,不过真正确定的时候,还是不免有些失落,毕竟那可是宋微涟的绝版照片……不甘心的我开始在记忆里搜索起来,却现大脑里存放色情的那一块区域早就被姐姐和霞婶塞得满满当当,关于余千给我的那些照片,连个印象都不剩。
正逮着床锤,以宣我心中的愤慨,外面却传来余千的声音“蒋锦?”
他开始扭我的门把手,却没扭动,“锁门干啥啊,你不会在里面悄悄……”
他猥琐的声音一下停了,我猜他想说“撸管”
什么的,却意识到宋微涟还在场,便没了声。
我把手机往枕头下面一塞,随即去开门。
门才拉开一条缝,余千就像泥鳅一般滑了进来,他把门再次锁上,脸上露出猥琐的笑……这家伙明明长得不差,小学那会就有小姑娘追,可在我面前却常年一副猪哥扮相,三年过去了,一点没变。
给余千开完门后,我就再次瘫在了床上,他一边走到床前坐下,一边埋怨道“蒋锦,你不仗义啊?来我家住都不给我说一声。”
“我哪知道你妈就是我语文老师啊,要是知道……”
我打死也不会来,要是被这个恋母加绿帽的家伙连累,说不定把母亲和宋微涟一起得罪了,到时候就既不用回家也不用去上学了,挖个坑把余千和我一起埋了吧。
不过三年都过去了……这家伙现在是市二中的学霸,应该有所改变了吧……
“我不管,你就是不仗义。”
余千的语气,像是给我下了最后通牒,我懒得搭理他,哪知他话锋一转“不过虽然你不仗义吧,我还是给你带了礼物,当当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把一抹淡粉色拿到我眼前晃了晃,我睁大眼瞧了瞧,瞬间被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好家伙,这不是宋微涟挂在晾衣杆上的内裤吗?
“我妈刚换下来的原味哦,给你享用了。”
余千大大方方的笑着,模样倒不像是给我他妈妈的内裤,而是和我分享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东西。
是我太天真了,这家伙一点没变。
余千出去了,那条内裤被他留在我的床上。
素朴的款式倒是很符合宋微涟的气质,淡粉色布料上的每一处褶皱,似乎都是那么的柔软,让我不禁联想起宋微涟崩紧黑色条纹西裤的那一抹浑圆弧度。
我犹豫着要不要把它放回洗衣篮子里,裤子里的欲望却很老实的勃起了,直挺挺地剑指前方。
踌躇一阵,门外传来宋微涟的声音,“蒋锦,小千,吃饭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