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纶看了眼在场众人的脸色,强忍住想要勾起的嘴角,道:“这药王与家父同出一门,甚至乃是家父师兄,用毒造诣并不在家父之下,若是家父在此,要解此毒并不算困难,但小弟年轻学浅,对此毒虽有大致解法,却难尽透其奥妙,只能尽全力施为,或许可勉强保住阁主性命。”
听他说的毫无自信,众人皆到吸一口冷气。贺紫蓉不甘道:“那可否请叶神将出手?功成之后,我缉罪阁必有重谢!”
叶纶故作遗憾道:“大家同朝为官,又在同门做事,蓉师姐何谈重谢?只是家父常年在南戍边,鲜有归来之时,此回更是刚走不久,想必此刻仍在行军路上,想要请他回来,必须圣上降旨才可。”
众人顿时面面相觑,不知该如何是好,叶明欢身负屠狼关戍卫之重责,又是圣上亲自调度,岂是说来就能来的,再者,南疆年年犯边,即便众人联名上书恳求圣上,圣上又岂肯为一介总捕,而放弃边关要塞?
贺紫薰心底更是懊恼,她百般思索,自以为抓住叶纶死穴,却不料一番暗斗下来,叶纶竟是故意示弱,将事情推至其父头上,反令她无从还击!
叶纶终是得胜,强忍住笑意,将贺巽霆身上金针拔出,对众人道:“各位师兄师姐,阁主身子虚弱,每次拔毒都会消耗不少元气,所以施针只能每隔三天一次,今次治疗已毕,容小弟先行告退,你们若是无事,也不妨先回去,让阁主在此静养为好。”
说着便收拾行装,与众人打过招呼,退出了医房。
叶纶这边出去,贺紫苏叹道:“六妹,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,既然知晓义父能得医治,无论成败,都算是好事,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。”
贺紫蓉接着道:“我即刻回南水筹措资金,之后义父需要药材与银钱你尽管与四姐说!”
贺紫薰强颜笑道:“知道了,大姐四姐,你们保重。”
目送大姐四姐出门,贺紫葵也携张蔚风来辞行:“六妹,我与蔚风尚在缉拿逃犯,也是不便久留,待此回事了,五姐一定来帮你照顾义父。”
贺紫薰顿时鼻头一酸,强忍住泪水道:“谢谢五姐。”
贺紫芙怜爱的摸了摸贺紫薰后脑,哀叹道:“原来七妹在世时,还能与你相互帮衬着些,可是……哎……”
想到已经亡故的贺紫荆,贺紫芙又是一叹,道:“傻丫头,照顾好义父,也要照顾好自己,知道吗?有什么情况,虽时与我们联系。”
贺紫薰含泪点头道:“知道了,谢谢二姐……”
待到几位姐姐全部离开,却见贺梓菘沉声道:“六妹,你写信把我们聚集于此,真的只为告知义父已有治疗之法吗?”
贺紫薰一怔,忙应付道:“三哥你在说什么?”
贺梓菘上前道:“无论义父醒转,还是得医治之法,书信皆可说明,何必把我们全部召回?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,想要我们姐弟几个帮忙?”
贺梓菘年长叶纶五六岁,却已当了十年的天字捕快,察言观色能力自是不差,贺紫薰听他问,忍不住当即就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,与他一并商议如何处置,但想到叶纶之威胁,心下不免又犹豫起来:“我若告诉三哥,叶纶以此中断解毒,那我岂不是亲手葬送义父生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