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三十的早上,田荞额外备了些酒菜肉,送去堂叔田荣那里。
田荣有些受宠若惊:“荞荞你这未免有些太客气了。”
他就给他们行了一次方便,这都送了好几回礼了。
“堂叔不要跟我客气,我嫁给狄郎村里很多人看不起我我知道,难得堂叔看得起我,愿意帮扶一下,我自当铭记于心。”
“荞荞你这说的哪里的话,现在我们田村谁不知道你能干,赚钱多,那些说瞧不起你的人,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!至于狄郎,那是英雄好汉!我们县衙里的人提到他,谁不竖个大拇指?人家才二十岁!就已经是少年将军!那长枪一舞,别提多威风了!”
田荞笑笑,随后说:“堂叔,实不相瞒,今天我来寻你,其实还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哎,自家人,这么客气作甚?”
“是这样的,我阿娘在世的时候,有不少饰。”
“我记得你阿爹那时候能干,出海捕鱼,次次满载而归,风浪大,别人不敢去,就他敢!他又疼媳妇,赚了银子舍得给媳妇买好的,所以那时候你娘和你穿吃的穿的都是我们村里最好的!是有些饰的,那时候我婆娘还说我来着!说大湖媳妇那穿戴的漂亮啊!还说我没用,没能给她也弄个一两件来!”
“堂叔很能干了,能在公廨当差,族里谁不夸堂叔一句。”
田荣连忙摆手,笑着说:“那时候我还没进公廨呢!”
紧接着田荣问道:“荞荞你突然提你娘的饰作甚?”
“我娘的饰丢了,那时候我年纪小,没了爹娘,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如今我年长了,有心力了,便想要找一找,这饰去哪里了。”
“嘶——”
田荣吸了口气,“这事也难也不难。难的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了,这饰是否被变卖,不好说,要是被变卖了,那就真不好找了。但咱这几个村穷,你娘那些饰都是银子做的,谁家要是多出那么一两件来,那一眼就能看出来,逃都逃不掉!”
“我也不指望一定能找着,就想堂叔你留意一下,指不定哪天就有消息了。”
田荣点头:“这倒是。”
“其实我如今能挣钱了,也不差那点饰的钱,但到底是我娘留下来的东西,是个念想,若是有人愿意拿出来,我可以拿钱买。”
田荞一脸哀愁的模样。
田荣正义感上来了,忙道:“你别急,这事叔记在心里了,年后我跟衙门里的兄弟都说一声,让大家都帮你留意一下!”
“那就多谢叔了。”
田荞从田荣这回去后,回自己家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。
然后她去请老头儿过来一起吃年夜饭,老头儿不乐意,就愿自己一个人窝在他那小破屋子里过年。
“去去去,我在这待的好好的,哪儿都不去。”
老头儿神情傲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