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
聂羽霜失声惊呼,眸中满是难以置信,心中暗忖,眼前这人要么是思绪混乱,要么就是彻底疯了,再不然,便是自己陷入了某种疯狂的臆想之中。
不单是聂羽霜,就连兑泽轩那方的魏璋等人,脸上皆浮现出错愕的神情,一时间,周遭的氛围变得微妙而复杂。
“天岳兄长,”
凌月舒急切地打断了对话,言语间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忧虑,“您……这话是否说得太过严苛了些?”
“哈哈……”
雷天岳爽朗大笑,目光扫过众人各异的神色,“瞧瞧你们这一张张惊讶的脸庞,真是有趣。”
此刻,聂羽霜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,语气中带着几分凌厉:“雷天岳,我望你慎言慎行!惊鸿谷之主仍在,祖师之灵亦未曾远去,你何以胆敢妄自称大,口出这等狂妄不羁之言?”
“还有,不妨顺道转告羽胜长老,诛仙剑阵将屹立不倒,直至仙霞山有人能破其局。”
“你简直是丧心病狂了吗?”
聂羽霜怒目圆睁,随即转向魏璋,质问道,“兑泽轩此行究竟意欲何为?莫非是特地来此雪上加霜,看人笑话的?”
魏璋身躯轻轻一颤,与武义山眼神交汇,那其中蕴含的深意仿佛千言万语,无需多言便已明了。他缓缓转过头,目光落在雷天岳身上,心中再度细细盘算了一番利害关系。片刻之后,他猛地抬起头,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,对聂羽霜沉声道:“师兄的所作所为,无论其结果导向何方,兑泽轩皆愿挺身而出,一肩挑起这份责任。”
雷天岳那番狂妄不羁、悖逆常理的言辞,如同烈火烹油,彻底点燃了聂羽霜心中的怒火。这简直是他此生所遇最为荒谬不经之谈,惊鸿谷怎能沦为他人随意摆弄的棋子,成为一场豪赌中的筹码?更何况,他深知自家大哥绝不会对此坐视不管,任由事态恶化。
“如此僵持,确是乏味至极。”
雷天岳察言观色,见聂羽霜神色激动难掩,遂退一步笑道,“我们不妨打个小小的赌约。你即刻向羽胜长老送传音,我就在此静候佳音。若是我侥幸获胜,便请月舒姑娘做个引路人,引领我们一行;反之,若我败北,我等即刻转身离去,绝不逗留。此议如何?”
望着雷天岳那副看似无赖却又不失风度的模样,聂羽霜心中只盼能将其打。然而,念及兑泽轩数年来对惊鸿谷的鼎力相助,这传音一事,虽心生不悦,却也未至于触碰她的原则底线。
"
好,但兄长断不会轻易点头。就此别过,诸位留步,无需相送。"
聂羽霜言罢,语气坚决,话音尚在空中回荡,其掌心已悄然浮现出一枚传音玉符。她灵识微动,一缕细若游丝的灵力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玉符之中,信息随之传递而出,一切动作行云流水,不着痕迹。
传音之事既定,聂羽霜身形轻盈一转,正面对上了凌月舒,眉宇间犹自带着未散的怒意,口吻中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威严:“归去吧,莫要再拖延!”
凌月舒垂,目光不敢触及师傅严厉的眼神,声音细若蚊蚋:“可……尚未收到回音呢。”
“你……”
聂羽霜的话语中刚吐露出一丝不悦的火花,手中的传音玉符却倏地光芒大盛,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,将她心中的怒火瞬间熄灭。灵识轻触,一抹急切的信息涌入心田:“……请天岳小友至鸿河谷,无论何种条件,皆应允之。”
聂羽霜闻讯,身形不由自主地凝固,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寒风冻结了满腔的愤慨,怒气如同晨雾被初阳蒸,了无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