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氏将目光从母女俩身上收回来,准确地锁定了刚出房门的阎文才。
“你昨天晚上进柴房做什么了?”
“她怎么晕过去了?”
阎文才嗫嚅着说:“我、我就劝了劝她,让她别记恨我们,祝员外是个好归宿。”
“娘,春娘她还没醒吗?”
阎文才探着头往柴房里看:“她不会出什么事吧?”
他是真担心,万一林春娘有个好歹,那祝员外不认人了可怎么办?
他可还等着银子,风风光光的娶芷兰过门呢!
说到这个,马氏更清楚了:“肯定是你昨天晚上和她说了些有的没的,把她气成这副模样的!”
她几步走过去,想也不想就使劲儿拧着阎文才身上的软肉。
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,只会给家里添乱!”
阎文才不敢多嘴,只是小声辩解:“娘,我没有。”
“你没有那为什么那贱人到现在都还没醒?”
闻言阎文才也有些慌了:“啊?那怎么办啊?”
“祝员外明日可就要来将人接走了!”
马氏恶狠狠地瞪着他:“你问我?我怎么知道怎么办?”
她眉头皱成个川字:“若是到了下午还不醒,就只能先找个大夫看看了。”
“总之人要醒着送到祝员外手上。”
定下注意,马氏又打了一碗水给晕死过去的林春娘喂下,然后将柴房的门重新锁上。
往常做早饭的人此刻躺在柴房里人事不醒,一家子还等着吃喝,马氏一边不甚熟练地烧火做饭,一边幻想祝员外的银子到手之后的生活。
说不定,还能请个小丫头伺候呢。
吃过早饭,一大家子就准备去田里了,因着柴房里还关了人,怕人突然醒来弄出动静来叫人发现,也怕老大家的几个孩子知道,马氏决定自己留下来和夏芷兰一道守家。
家里一个孩子也不要留。
一大家刚要出门,门就被敲响了。
“谁啊?”
外头的人不说话,只是敲门声愈发激烈。
“什么人?!”
也许是做了亏心事心虚气短的原因,阎文才的脸色都白了。
阎文清和爹娘对视一眼,缓步走上前去。
“是谁在敲门?”
他才刚走近,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,厚重的门板哐当一声倒下,竟是直接将阎文清压倒在地。
“老大!”
“孩子他爹!”
阎家人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中,夏芷兰看着门口站着的一群人,慢慢瞪大了双眼。
踹门的是两个腰间别刀气势凛然的侍卫,一看就出身大家。
侍卫身后的,是两个身穿锦绣衣裙的年轻姑娘。
不谈容貌气质,光是那两身在晨光中显得华光灿灿的裙子,就已经足够彰显来人的身份。
荣国公府刚寻回来的大小姐,陛下亲封的羲和郡主!
还有一位自然就是卫国公府的韩小姐了。
她们怎么会来这里?
难道说——
夏芷兰目光下落,终于注意到了那个穿紫衣的年轻姑娘身旁的女孩。
不是芳桃又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