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第三次检查手机——丁致远今早说“学校加班”
的短信还躺在收件箱里。
“女士,请出示邀请函。”
工作人员拦住正要进门的她。
“我是丁教授夫人。”
胡曼黎扬起下巴,锁骨处的卡地亚项链闪着冷光。
“抱歉,活动需要提前预约……”
“师母?”
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穿白色针织裙的女孩抱着一摞资料,胸前的东华大学校徽亮得刺眼,“我是王雪,丁老师的助教。需要我带您进去吗?”
胡曼黎的指甲陷进掌心。
就是这张脸——照片里仰望着丁致远的女孩。
她挤出一个微笑:“麻烦你了。”
穿过走廊时,胡曼黎故意落后半步,锐利的目光扫过女孩全身:廉价的平底鞋,没做美甲的手指,马尾辫上十块钱三个的圈。
丁致远就为这种货色背叛她?
“王同学跟我们家致远很熟?”
胡曼黎突然开口。
“丁老师是我导师。”
女孩耳根泛红。
“是么。”
胡曼黎从包里抽出一张照片甩在她怀里——丁致远和王雪在校园长椅并肩而坐,女孩手里捧着本《存在与时间》,“知道重婚罪判几年吗?”
王雪猛地站住,资料哗啦散了一地。
胡曼黎弯腰帮她捡拾,压低的声音像刀片划过:“离我丈夫远点。我能让东华大学取消你的保研资格,就像捏死一只蚂蚁。”
会场里已坐满听众。
丁致远正在台上调试麦克风,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看到妻子的瞬间骤然收缩。
胡曼黎径直走到后面一排空位坐下,红色西装在灰蓝色座椅间如同伤口绽开。
“接下来是提问环节。”
主持人话音刚落,胡曼黎就举起了手。
“那位穿红衣服的女士。”
主持人将麦克风递给她。
全场目光聚焦过来。
胡曼黎缓缓起身,红唇勾起一抹冷笑:“丁教授在《现代家庭伦理困境》一文中提到,婚姻的本质是“共在的真理”
。”
她刻意停顿,“您觉得自己幸福吗?”
会场瞬间寂静。
丁致远的手指在讲台上轻微颤抖,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。
后排有学生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这个问题……”
丁致远清了清嗓子,“涉及私人领域……”
“私人?”
胡曼黎从包里抽出一张泛黄的卡片,“那我们来谈谈这个——‘致远:每次听你讲解海德格尔,都像触摸到存在的本质。阳春白雪。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