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宁嗤笑一声,把手机扔到枕边。
窗外,一辆救护车鸣笛而过。
刺耳的声响让他想起医院里那个偷零食的小鬼——马纪末。
那是他刚穿越来不久,在医院做护工时遇到的。
第二天九点五十分,苏宁站在一栋高档公寓楼下整理衣领。
电梯里,他对着反光壁面检查着装,确保没有一丝褶皱。
门牌号o的门前,他深吸一口气,抬手按响门铃。
“叮咚——叮咚——”
门猛地被拉开,一个穿米色套装的女人冷着脸出现在门口。
对方确实是很漂亮,不过一直保持着职业女性的风采,总是让人感觉拒人千里之外。
“十点零三分。”
女人抬起腕表,“迟到三分钟。”
苏宁挑眉:“我九点五十就到楼下了,等电梯花了……”
“另外叮咚三声。”
女人打断他,食指抵着太阳穴,“你知道连续三声o分贝的门铃会对听觉神经造成什么影响吗?研究表明,这种频率的声波刺激可能导致……”
“马律师是吧?”
苏宁直接打断她的学术演讲,“我是来应聘家政,不是来听神经学讲座的。另外我只按了你们家两次门铃。”
马舒儿眼镜后的眼睛眯了起来:“顶撞雇主,第一条不合格。”
她侧身让出通道,“进来吧!至少让我看看你的实操能力。”
玄关处摆着两双拖鞋,一双粉色儿童款,另一双……苏宁盯着那双塑料鞋套挑眉。
“消毒鞋套在柜子里。”
马舒儿头也不回地说,“我儿子免疫力弱,外来人员必须做好防护。”
苏宁刚套上鞋套,就听见马舒儿开始挑刺:“鞋套褶皱过三条,说明你做事不够细致;右脚的松紧带没拉平,反映你缺乏观察力;走路时有轻微摩擦声,证明你肢体协调性只能说一般般。”
“停!”
苏宁抬手打断,“马律师,我觉得自己不合适这份工作,我看还是算了。”
说完他转身就要走。
“站住!”
马舒儿厉声道,“单方面终止面试需要提前小时书面通知,否则视为违约!”
苏宁气笑了:“我们签合同了吗?”
“口头约定同样具有法律效力!根据《合同法》第十条……”
“神经!我是来应聘的,算个毛线的口头约定。”
“你……你粗俗!”
“妈!”
此时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插入。
穿着恐龙睡衣的男孩从房间里冲出来,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眼前的苏宁问道:“大哥!真的是你吗?”
马舒儿愣住了:“纪末,你认识他?”
“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医院人!”
马纪末兴奋地手舞足蹈,“他变魔术给我看,还把老奶奶的香蕉布丁分给我吃!”
马舒儿的表情微妙地变化着。
苏宁蹲下身,笑着揉了揉男孩的脑袋:“最近还偷吃病人零食吗?”
“才没有!”
马纪末骄傲地挺起胸,“我现在有自己的零食抽屉了!大哥你要不要看看?”
马舒儿轻咳一声:“纪末,回房间去。妈妈在面试。”
等孩子不情不愿地离开后,马舒儿推了推眼镜:“所以你就是那个纵容我儿子偷吃的护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