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猎人拍着他的肩膀,叹息道,“你哥是条好汉,勇猛是够了。可这世道,光靠勇猛是不行的。你看那山外的水,都是往下流的,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这是道理。硬堵着,是会出事的啊。”
狼爪默默听着,没有反驳,也没有附和。
离开老猎人那里,他迎面碰上了刚从外面巡逻回来的狼牙。狼牙看到他,脸色立刻沉了下来。
“不去巡逻,在这里瞎晃悠什么?”
狼牙的语气带着不满和猜疑。
“跟几位老叔聊聊打猎的事。”
狼爪平静地回答。
“打猎?”
狼牙冷哼一声,上下打量着他,“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吧?是不是又在琢磨着怎么跟外面勾结?”
狼爪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但还是低着头,语气恭敬:“大哥多虑了。我只是觉得,最近打到的猎物越来越少,想跟老叔们讨教些法子。”
狼牙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,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破绽。但狼爪始终低眉顺眼,神色平静。
“哼!少给我耍花样!”
狼牙最终还是没找到发作的理由,恶狠狠地警告了一句,“给我盯紧了边界!再出什么岔子,我拿你是问!”
说完,他带着手下,怒气冲冲地走向自己的木屋。
狼爪看着兄长远去的背影,缓缓抬起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。他知道,兄长对他的猜忌,已经越来越深了。
而这种猜忌,或许,正是他可以利用的东西。
潭王府,书房。
“王爷,野狼峒内部的消息。”
周全将一份密报递给朱梓,“狼牙对其弟狼爪的猜忌日益加深,多次公开斥责。狼爪则开始与寨中部分老人和猎人接触,似乎在暗中积蓄力量。”
朱梓接过密报,快速浏览了一遍,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。
“很好。”
他放下密报,走到舆图前,“内部的裂痕已经足够明显了。狼牙越是打压,狼爪的反弹就会越大。现在,是时候再加一把火了。”
他看向周全:“让石三他们准备一下。这次,目标不是响水峒,而是。。。。。。狼爪本人。”
周全眼神一凝:“王爷的意思是。。。。。。主动接触狼爪?”
“不。”
朱梓摇了摇头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,“不是我们去接触他。而是要制造一个机会,让他不得不来‘接触’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