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着打着,对方似乎看出胡日煌心不在焉,语气中带着嘲笑般,说道:
“是不是很奇怪,我为什么突然和你们作对?”
胡日煌蹙了蹙眉,瞪了他一眼,说道:“你不是不愿意说嘛……既然你不说,就干脆闭嘴——”
说罢,长剑带着风声朝着他的面颊刺了过去,这迅猛地招数果然让阴阳子闭了嘴,无暇再打趣。
数道白光闪过,胡日煌的招式又缓了下来。
“怎么?修为还没恢复过来,有些支撑不住了吧?”
阴阳子出言挑衅。不过胡日煌没有理他,心里却在仔细盘算着。
他误认为自己修为受损,才和他僵持不下,那就让他继续误会吧。
“你那些歪理邪说,在我这里没用……”
胡日煌目光坚定,对阴阳子讥讽的语气不屑一顾。
“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路,可不能拿无辜人的命来为自己铺路。”
阴阳子嗤笑了一声:“无辜的人?”
他一手提刀,一手接住空中落下的雪花:
“雪崩时刻,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。”
语气似是感慨,又好像在对胡日煌说:
“每个人从出生开始,他的命运就设定好了。牛马也好、蝼蚁也好、英雄也好、叛徒也好……似乎都是与生俱来的。”
“可偏偏有那万中之一的人不肯屈服于命运的安排,想挣扎、想翻身,想打破周围困住他的黑暗,获取在阳光下行走的权利和机会。”
“我和你们不同,你出生之后有父母、师父,所有人都在疼着你、宠着你。众星捧月一样的人生,真让我遥不可及……”
“既然你没有生于黑暗长于黑暗的命运,你没有过影子一样的人生,你又有什么资格批判我的对错呢?”
胡日煌紧紧盯着对方,心中满是疑惑。曾经的陶明染,那么明朗,如阳光般温暖,如白纸般纯净,何曾有过这样压抑阴暗的一面呢?
他看着眼前这黑色身影,陶明染从来不穿黑色衣服。眼前戴着面具的人,像陶明染,又不像他。
他究竟是谁呢?
“是不是感觉我和以前大不一样?”
许是看透胡日煌眼中的情绪,黑衣人问道。
“人都是会变的,可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快……还是……这就是你本来的面目呢?”
胡日煌问。
黑衣人低低地笑了笑:“知道我为什么叫阴阳子吗?一脚踏阳世,一脚踏九幽。不是我变了,是你看到的,都是我……”
“都是你?”
胡日煌心中疑惑不已:“你一直这样亦正亦邪、反复无常吗?”
突然,一种有些哭笑不得地猜想从心底升起来:“是不是你心里有两个小人一直在打架?哪个答应了,哪个就说了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