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嚣不为所动,嗤笑道:“你不敢,我便敢了?
何况你好意思把这样的事推到我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身上?”
黄品指着任嚣手里的木锸道:“就你拿木锸这英姿勃勃样子,说你才过不惑之年都不算夸张。
哪是什么老者。
再说,你这年岁正是打拼的时候,不好好努力,怎么让任氏后辈活的滋润。”
任嚣被黄品的骚话气得差点让木锸脱手。
不过没等他开口大骂,黄品抢先道:“先别急着怒。
咱们不是打不过安罗人,而是现在没法再跟安罗人打。
南越人组成的新军,连瓯人都对付不了。
你就是有再大的本事,到时候只会惹一身骚。
若是等着布山的屯军过来再动手,所耗的辎重又实在太多。
加之天下不久就要大乱,没准布山过来的屯军也会再次拉出去。
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安罗人开打。
另外,联姻之事也没你想得那样委屈。
对安罗人那边搞得隆重些,在咱们这没个声息就好。
宠幸不宠幸的,也是你说了算。”
顿了顿,黄品对任嚣扬了扬下巴,语气极具诱惑道:“你不是一直嫌重骑的数目不多。
滇马可不单是滇国有,安罗人那边也有。
虽说滇马小了些,可总归是能挑出些合用的。”
抬脚踢了踢地方的盐晶,黄品又指向东边,神色一正道:“若是乱起来,往领北售卖货品肯定就要断了。
咱们的细盐与糖霜卖不出去,就得不来所需的财货。
单是为了这个,你也不能轻易拒绝。”
任嚣呼哧呼哧大口喘息了几下,竭力压下怒火道:“下边将领那么多,随便揪出来一个就好。
若是一个不够,那就再多揪几个。”
黄品撇撇嘴,“你当人家安罗王膝下的女儿是地上的野草?
你要几个,人家就许过来几个?
而且真要这么干了,你信不信安罗王会当场翻脸。
再说下边的将领哪个有你威名赫赫。
若是赵佗没歪心思得以继续留在岭南,他倒是最合适的。
除了你,整个岭南便再没合适的。”
看到任嚣还有开口反驳的意思,黄品再次抢先道:“先不说细盐卖过去多少钱。
光是糖霜恐怕就能五斤换匹滇马。
即便做不成重骑所需的战马,当做山间驮马也是极为合适的。
若是再能从那边换回些铜料,多出些火炮也是指日可待。
你口口声声说忠于大秦,总不能到了真需要你的时候,你连个脸面都舍不下来。”
晓之以情动之以理,外加诱惑与挤兑,让任嚣抬手指了黄品半晌,终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。
哼哧半天,任嚣咬了咬牙,气哼哼道:“好消息是什么。”
“好消息自然是你能得个安罗美人!”
见任嚣黝黑的脸膛又涨红了一个程度,显然是血压在飙升。
黄品不敢再调侃,赶忙走过去抬手在任嚣的后背上下轻轻摩擦,“说笑,就是在说笑。
好消息是焦侥人那边有部族说了算的人下来了。”
任嚣非但没有平静下来,反而瞪大了眼睛,“你还打算把我卖给焦侥人?”
黄品先愣了一下,随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“你若是愿意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任嚣气得抬腿就踹,“黄天赐,你是真不当人子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