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卿也下了马,左看右看,只是夜已深,视野实在不佳。
“目力所及无一丝灯火,也没见到村落。这一带可真够荒的。”
谷仲溪沉吟片刻,就地坐下,掏出了个火折子丢给慕容卿。
“怎么,你想在这里过夜?”
慕容卿一脸不情愿:“这里连个背风处都没有,怕是会睡成风干尸啊!”
谷仲溪却未回话,迅掏出身上的军机图,就地展开。
“来,看看!”
慕容卿瞬间领悟,欢喜道:“我怎么没想到此法!一直就把此图当做是个差事了!”
言语间,火折擦亮,小心翼翼靠近图纸,在一片微光下,谷仲溪很快找到了壶关的标注,再往北,看到一东一西两座小县,东边的叫襄垣,西边的叫铜鞮。
“走哪边?”
慕容卿盯着看了半晌,没看出个所以然。
“走铜鞮往北有几段山路,走襄垣的话可以缘河而上,从路程上来说,定是走襄垣更快。”
“那就走襄垣呗!”
“不过……襄垣和其他县城相距较远,怕是很难休整了。”
“要什么休整,在山里面待了月余,我都没嫌弃,如今不过两日时间,哪会在意!”
“行吧!”
谷仲溪淡淡一笑,收了军机图,就准备翻身上马,哪知慕容卿叫道:“换换!我要在前面!”
谷仲溪讶异道:“你为啥想在前面?”
“因为前面……视野好啊!不然,你为啥要在前面?”
谷仲溪两手一摊:“因为坐前面的人被风吹的厉害,而且若有暗箭,前面的人肯定先死。”
慕容卿目瞪口呆,半晌说不出话。
“那,你要坐前面?”
谷仲溪抚了抚马嚼子,回身问道。
“……我……听你的。”
两人再次启程,慕容卿面前自然还是高大的后背,但此时却不再嫌弃堵得慌,甚至有时候想轻轻靠一靠,觉得很温暖。
“那军机图,你都能看得懂吗?”
慕容卿忽然问道。
“也不算都能看懂,但大致不差,怎么了?”